拾梦者
你们看看她啊!!!她就是神啊!!
@温茶_ 给茶哥的小甜饼。英伦AU。
内容接曾经写过的Santino x Tiya。这是个一点都不甜的小甜饼。
火,玫瑰,星星,黄昏,青铜色的灯。
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,连那个女孩都有尖尖的耳廓。
他在童话书里读到过,她——他们,通常被称为精灵。
她的麻花辫逐渐融化在风里,一如塞浦路斯的赤陶,丘比特的轻吻,独角兽的血。Santino看不清她的脸,却知道她在笑,单边凹陷的酒窝像坠在山楂花上的星屑。
他似乎也跟着笑了。傻乎乎的。
火又燎原,逢魔的天被惊掠光影碾碎,成了流窜的白昼,无垠的红色一路烧进他的心里,滚烫如撒哈拉正午的细沙。
梦醒了。
六点的伦敦睡眼惺忪,悬着终年未眠的雾霭,蒙昧却真实。
Santino一笔一划地写:“1874年3月12日。”
“第四十七次梦见她。”
Amandus伯爵夫人对于独子经年不断的怪梦束手无策。
“Santos,”她吻过儿子湿漉漉的额角,留下一串黑醋栗与玫瑰萦绕的唇印,“我的小凯撒,我最勇敢的阿喀琉斯。”
“快快长大吧,小男子汉。你已经十岁啦。这个世界狭隘且残酷,容不下那么美好的梦。”
不。这不是梦。
Santino默不作声地反驳。
那是另一个世界。
在流迭岁月之前,日月零落之后,他曾经去过的世界。
那里有战火,有地狱,有埋葬的灯,有折毁的桅杆,有数不胜数的尔虞我诈。
那不是个完美的世界,却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人。
人都是会变的。
但从他十岁到二十岁,有一样铁打不变的真理:
Santino痛恨伦敦的雨季。
它潮湿,干瘪,腐朽,溃败,叫人抿出一嘴的苦涩,又偏偏生生不息,不老不死,像游荡世间的尘埃,冷却的喧闹与迷失的灵魂狭路相逢。
——特别是在眼下,他竟要自己走回去的时刻。
“送你的女伴回家。”母亲托人传来口信,“散步更有利于你们培养感情。”
“如果你还是没有女伴,也不必回来了。——二十岁的单身汉,我可不认你哩。”
不如去借宿吧。他头疼地想。
“Here.Thank you for these beautiful flowers.”
买一枝花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。母亲一开心,就不会追究他仍单身的惨淡现状了。
Santino漫不经心地循声望去。
从太古混沌到宇宙光年,时间也该是这般冗长。
多么的、令人涕零感恩的漫长。
少女隔着雨雾望他,她的麻花辫沉甸甸地坠在胸前,像夜里燃起的一汪明火。他看得到那裸露在外的耳朵,圆润一如每一个普通人。
哦不——她不是普通人。绝不是。
Santino认识她,就像认识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,认识自己的英雄梦想,认识蓬勃生长的不死欲望。
他从童年的梦里捕捉到他的精灵,从未敢妄想,虚幻便是现实。她该是在漫野的百合中,在朝雾朦胧的清泉边,在坠地生花的星子下。
此时却在伦敦的街边卖近乎无人问津的野花。
淤泥亲吻她的裙摆,雨滴拥抱她的额线,月光触摸她的笑容。
万物皆爱她。
他也是万物。
迷醉的灵魂飘忽地来到她面前。
“Ex…Excuse me lady.”他恼怒于自己的失态,“这些花,您卖——我的意思是,它们是否是出售的?”
她点点头,羞赧地笑了。
单边凹陷的酒窝与Santino这么多年来心上的缺口巧妙吻合。
咚。咚。咚。
“I'll take them all.”Santino听见自己的鼓膜被咚咚敲响,听见从血液到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的躁动,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喧闹中被埋没了,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能否知道您的名字?”
女孩拉起他的手,在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:
“T—I—Y—A.”
Tiya.
Tiya.
Tiya…
多美的名字。
舌尖微卷抵上颚,再收敛,甜腻如蜂蜜混糖浆,缱绻如恋人耳鬓厮磨。
“Nice to meet you.Tiya.”
伦敦的雨,快停了。
评论